若想忘记一件事情,必须用一堆事情填满大脑。
连星刻意让自己享受起这趟旅行,每天背着相机跑来跑去,除了向家里报平安,连手机都不再看一眼。不仅如此,她甚至成了策划担当,每晚回酒店计划第二天的行程。
前几天年画还吃惊地像见鬼了一样,到现在已经能非常熟练地用脚趾勾她睡裙:“明天怎么安排?”
“坐游轮出海怎么样?晚上在船上吃自助海鲜?”
“约!”
连星把手边东西收好,看了看时间,快十点了。“想吃拉面吗?”
等了几秒没听到年画回应,一回头,她已经从床上弹起来并穿好了鞋子,“去昨晚那一家?”
俩人狼狈为奸相视一笑,连星从缠成麻花样的被子里抠出手机,犹豫着要不要叫徐晋阳。
前几天两个人一直偷偷出去吃宵夜没叫徐晋阳,昨晚终于被他发现了,然后她们被迫接受了长达十几分钟的安全教育。
正纠结时,手心嗡嗡震动起来,连星看也没看顺手划屏接听,在手机接近耳垂的那一刻余光蓦然瞥见来电显示的尾字“白”。
苏木白!
几乎下意识想扔掉手机,可嘴巴已经不经大脑指示先出声叫了声“哥”。
“嗯。”
轻轻一声回应,裹挟着夏夜的微风,连星的心仿佛忽然间受潮了。
柔软地不像话。
“睡了吗?”
“没。”
她机械地挪到窗前,耳畔似乎捕捉到他一声轻笑,像是撩拨的琴弦。
“干什么呢?吃宵夜?或者是,打算去吃宵夜的路上?”
啊,怎么全被猜中了呢?连星发现自己在他面前实在没一丝神秘感,挫败感倒是十足。
“在外面注意安全,晚上不要出去,实在想吃宵夜可以叫外卖,但是,尽量别吃。”
他说一不二的家长作风又贯彻实施了,连星却是说不出什么了。
就心想着自己挺失败的,那么艰难地下了远离他的决心,却被他的一句教育甚至是一声轻笑就搅得六神无主,神志不清。
不行不行,心情可以乱,姿态不能丢,至少要如常说话,不能傻子似得一言不发。
“哦,我知道了。”
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,她抬眸望着玻璃窗上呆滞的表情,挫败地想要一头撞上去。
“连星,”苏木白叫她,“开学就要大四了,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想做些什么?”
“做编剧啊。”不然呢?
手机发出电波轻微的刺响,她拿远了一些,才听到他更加低沉的声音:“做了编剧就等于至少一只脚踏入了娱乐圈,你想清楚了吗?你不怕……”
“怕什么?”说起职业规划连星神志已经恢复了大半,“不是还有你呢吗?”
“就是因为有……算了,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也是一种幸运。早点睡吧,不要熬夜,尤其是年画那个小疯子。”
“哦。”
“好了,晚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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