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御恒把烟拿远了点,垂眼看着他,平安夜之后将近三个月没见了,杨小冬整个瘦了一圈,锁骨更加突出,没什么jīng气神儿。
他伸出一只手臂搂住了杨小冬,小冬很顺从地贴着他的胸口,轻轻环住他的腰,叹一口气,“我再也不想回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梁御恒抬手摸他的后颈,安抚性地揉了揉,等烟自行燃到底,两人回到车上。杨庄越来越远,杨小冬唯一的牵挂就是二姐回家就见不到他了。
家不是他的家,家人不是他的家人,亲情不是他的亲情。他奢求过,努力争取过,没得到。没关系,他不是一个患得患失的人,他现在有梁哥。
凌晨三点,终于到了梁御恒租的房子那,一幢gān净的漆成白蓝色的楼房,周围种着一些月季,现在花还没开。
杨小冬站在楼外面不敢进,梁御恒停好车走过来,在经过杨小冬身边的时候随意地牵起他的手,拉着他上楼。
楼梯并不宽,两人一前一后安静地走着,手始终没有分开。
“到了。”开门进去,杨小冬第一次见楼里的房间,比村里的小很多,还没院子,但到处都很gān净,没有洋灰地,四周全镶嵌着rǔ白色瓷砖,映着软糯的光,怪不得叫洋房呢。
“好漂亮。”他发自内心地赞美,并不敢坐,只站着一丁点地,身上脏,哪里都脏。
梁御恒连开十小时已经累极,话也不想说,站在浴室门口朝他招手,“过来。”
“这里是洗澡的地方,按这个出凉水,那个是热水。”他给杨小冬简单介绍,“这是洗头的,这是洗身体的。”
“有事就叫我。”介绍完了他就径直走向卧室,躺下就睡。
半睡半醒间,听到浴室传来叮啷当啷的声音,过了一会儿变成平稳的水声,不知道一开始是打翻了什么,梁御恒很浅地勾了勾嘴角。
有人在他家洗澡,他却不觉得讨厌,甚至睡意来得更汹涌,这种感觉前所未有,伴随着时断时续的水声,梁御恒睡沉了。
杨小冬洗完澡,把自己收拾gān净,听到房子里静悄悄,便蹑手蹑脚地找梁御恒。找到了,他没有上chuáng,而是在地板上铺了一个小褥子,蜷在上面,用厚浴巾做被子。
梁御恒侧躺着,手臂搭着chuáng沿,杨小冬就躺在他那一侧的chuáng边,正好能看到他伸出来的半截手臂。他抬手去够,极轻极轻地勾着手指。
这样对于他来说很累,手要一直举着,但是他很乐意,把脸往浴巾里埋了埋,准备睡觉。
过了一小会儿,指尖突然被用力握了握,梁御恒反手包住了他的手。